二
为什么是杭州?
城市发展的远见,往往植根于人文底蕴。杭州对科创发展的布局,始终带着“天人合一”的系统思维与“功在千秋”的人文考量。
面对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布局前沿产业就像下一盘“未来棋”。
早在2003年,浙江省委对“八八战略”作出系统部署,“积极推进科教兴省、人才强省”是重要内容之一。作为省会城市,杭州在科技创新领域一马当先。
从早先的“工业立市”到“数字之城”,杭州,对于产业发展始终有前瞻性洞察和精准判断。
2014年,杭州在全国率先提出“发展信息经济,推广智慧应用”;2016年,杭州成为中国首批“数字经济”城市;2018年,杭州提出打造“全国数字经济第一城”;近年来,聚焦未来产业,杭州部署了一系列前瞻性的政策资源……
2024年,杭州新春第一会两次提及Sora大模型,谈的是数字经济加速发展时抢抓人工智能机遇的战略意义。会议说到,杭州数字经济高速发展,在这一轮人工智能发展新机遇上,唯有加快改革、加快发展,适应和抢抓新机遇。
翻开杭州城市地图,更能清晰看到杭州科技强市的超前空间规划。
比如“出圈”的这6家企业,有一半位于杭州城西科创大走廊。城西科创大走廊是举全省之力打造的高能级科创平台,是浙江建设教育强省、科技强省、人才强省的重要抓手。在杭州城西科创大走廊持续推进教育科技人才一体改革发展、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的当下,科技企业逐渐崭露头角,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如今的大走廊,经过多年的谋划布局,落户了全省唯一的国家实验室,建成投用全省首个大科学装置、世界最大的“超重力场”—杭州超重力场大科学装置,获批28家全国重点实验室;5家浙江省实验室,占全省50%。
今年10月17日,杭州市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推进制造业高质量发展大会召开。会上,首次提出构建“296X”先进制造业集群,并推出了一系列政策举措,推动科技和产业的“双向奔赴”,布局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深度融合最大场景的未来发展。
杭州提出打造契合产业的科创平台,每年力争实施国省市重点研发项目300项,支持科创平台、高校和“链主”企业结对,每年实施产业链协同创新项目120个,核心技术攻关30个,并共建共享一批高能级平台。
多年的超前谋划,使得资源不断汇聚,促使杭州产业生态厚积薄发。从生成式人工智能、人形机器人,到量子科技、脑机接口、未来网络等,杭州都秉持长期主义,持续布局产业新赛道,不断拓展产业新天地。
三
为什么是杭州?
山川秀美、资源丰富涵养了杭州人亲近自然的生活方式,杭城是人居与自然共生的典范,杭州人将更多的精力用在现实生活的美好幸福上。
午休时间,杭州某科创园区内,两位女青年正拿着咖啡散步赏梅。她们告诉记者,来杭州工作没多久,已深深爱上了这里的环境,“公司下楼就是大运河,买杯咖啡和同事沿着游步道边散步边赏花,一下子就放松了!”
“花卉、绿地以及美好的风景,能为人们提供情绪价值,可显著缓解压力、提升幸福感,带给创意者更多‘情绪能量’。”市园文局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公园20分钟效应”在杭州得到了充分验证。
自古以来,杭州便以“三面云山一面城,一城秀水穿城来”的独特城市格局闻名。“‘真山真水真园林’的城市画卷对于杭州的创新企业来说,这种生态布局尤为重要。”杭州市园林文物局相关负责人表示,“创意、创新企业,它们的成功需要良好的政策环境和生态环境。”
在杭州,“我负责阳光雨露,你负责茁壮成长”,这句形象的话语会被反复提及。因为在理性化和世俗化的过程中,杭州形塑了平等化的精神气质。这种平等,体现在官民合作、政商和谐、亲民平等上。
都说杭州是一个市场有效与政府有为结合得很出色的一流城市,“市场有效与政府有为”的契合,背后是杭州“海纳百川”的人文包容。这种包容,是对创新主体的尊重,对人才的尊重和渴望,对失败的宽容,更是对多元价值的接纳。而这成为保持着科技创新的巨大原动力。
在杭州,有一句名言,叫“无事不扰,有求必应”。这种服务理念为创业者提供了优质高效的服务。
这一理念的形成并非偶然,而是深受杭州城市文化调性的影响。和平、包容,注重生活品质,这种文化特质深深烙印在杭州的城市基因之中。
2016年,王兴兴带领团队创立宇树科技,专注四足机器人研发。面对技术空白与市场质疑,团队突破高扭矩电机、运动控制算法等核心技术,但早期因资金短缺陷入困境。余杭区天使梦想基金通过市场化评审给予关键支持,助力其完成首款工业机器狗量产。其中,政府基金“只参股不干预”的原则,为这场自主创新提供了生存土壤。
杭州“民间基因激活—政府服务响应—市场生态反哺”的自下而上的技术创新新范式表明,尊重民间创新主体性、构建“响应式”政策体系、维护市场自组织活力,才能培育出真正具有生命力的创新生态。
开放,让创新要素自由流动;包容,让创新火种得以燎原。
厚植创新文化,宽容创新失败。对于创新,杭州用自己的方式尽最大可能、最大限度、最大包容地去理解,去理解这个时代,理解奇思妙想中蕴含的创新思想,理解特立独行里包含的科学精神。
只有理解,才是杭州对于这个科技创新时代的最大支持,才能保持创客的创造性,才能真正汇聚起千千万万创客的力量,让创新梦想不断“照”进现实。
四
为什么是杭州?
用一句话描述杭州城市气质。DeepSeek的回答是:杭州的气质看似矛盾却浑然天成,山水与都市共栖、传统与未来碰撞、务实与浪漫交织。它既能承载“采菊东篱下”的隐逸理想,也能激荡“弄潮儿向涛头立”的开拓精神。
这种独特的平衡,让杭州既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宜居之城,也是一片孕育无限可能的梦想之地。这座城市的人文特质,让创新既有速度,更有温度。
群核科技创始人黄晓煌分享了一个关于人才的故事——2021年,群核科技正处于关键分水岭,黄晓煌从美国挖了一个校友过来当首席科学家,而阿里云创始人王坚当时正好也在挖他同样在美国从事人工智能研究的夫人。“于是这对夫妇带着家里的狗一起来了杭州,我还帮他们研究怎么把狗空运过来。”黄晓煌说。
时代强鹰,源起于2008年浙江大学“求是强鹰实践成长计划”。2015年,“杭州创业发展促进会”在杭州市民政局正式注册。
2015年至今,正是张加林所在平台从雏鹰起飞到展翅翱翔的十年,也是杭州科创蓬勃发展的十年。3000多个日日夜夜,她带领团队20多人,一直奔跑在探索发展的道路上,并逐渐总结出一套青年人才创新培育的孵化体系:“人才培养+科技创新+创业孵化+产业落地+早期投资”。
挖掘、培养、赋能,在创新活力之城的“热带雨林式”生态之下,张加林和团队就像开辟了一小块“创新试验田”,摸索出了一套青年人才创新创业培育的生态体系。
今年5月,张加林被授予第十三届“浙江青年五四奖章”。
“投人”,是一件既科学又浪漫的事。科学在于你要判断、比较、建模;浪漫在于这个城市愿意相信,一个还没毕业的年轻人,十年后可能重新定义整个行业,数十年后可以改变世界。
张加林和她的团队,是杭州热心创新、关注青年人才培育的民间机构的缩影。这些社会力量的加入,也为杭州成为年轻人的“筑梦之城”做足了底气。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正是这种独特的文化生态和氛围,如同强大的磁场,吸引着大量怀揣高端知识创新和科技创业梦想的年轻人纷至沓来,为杭州的创新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也造就了新锐科创企业不断涌现的繁荣景象。
杭州市上榜“中国民营企业500强”的企业数已连续二十年蝉联全国城市第一。杭州广纳天下英才,实施“春雨计划”“润苗计划”等,全面推进青年发展型城市建设,吸引大量外来人才涌入。
“水积而鱼聚,木茂而鸟集。”当人才、资本、项目纷至沓来,一个功能融合人文自然相谐的科技创新生态圈不断构建,一个“筑梦之城”正从蓝图走向现实。这里每个人都在创造杭州,这里没有单一参天巨树遮蔽阳光,却有万物竞发的生态奇迹。
纪伯伦说,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一是创造,一是传播。所幸,杭州同时在做两件伟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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